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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9) (第2/3页)
滞地瞪着天花板,他的下半张脸已经被烧得完全不能看了,肌肉几乎全都溶解了,阮夭甚至能看清血肉上跳动的血管。 他拼了命地忍住不要当场吐出来。 阮夭把带来的鲜花放在喻澈的床头。 少年僵硬地转动着死气沉沉的眼珠,牢牢盯住了阮夭的脸。 阮夭有点不自在地轻声说:希望你快点康复。 在有限的记忆里,阮夭还是头一次这么轻声细语地和他讲话。 喻澈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指猛地弹动了一下。 他死死瞪着阮夭,喉管里冒出嗬嗬的气流声,他的眼神复又流露出那种绝望的意味,好像是发现了什么致命的秘密,但是他已经永远说不出来了。 阮夭天生对人类的情绪感知很敏感,他困惑地看着喻澈:你是想跟我说话吗? 喻澈艰难地点了点头。 他仍旧插着留置针的手在床单上抽搐着,指节因为用力泛出冷冷的青灰色。 阮夭走近了一点。 喻澈一下子捉住了阮夭的手。 输液过多的手冷得像一块寒冰,阮夭被他捉住的时候忍不住哆嗦了一下。 喻澈这次不敢再心猿意马,他试图告诉阮夭潜在的危机,用手指在阮夭的手心颤抖着写下了一个字。 氵 喻澈的手指刚在阮夭的手心划下几笔,病房里又走进了一个人。 看见阮同学来,喻澈一定很高兴吧,毕竟都是玩的很好的朋友呢。。说话也斯斯文文的班主任温斯言老师笑着走进来。 他穿着一件熨烫整洁的白衬衫,眼镜片在病房的冷光下泛着惨白的光。 阮夭呆了一下:温老师。 奇怪了他怎么会来。 作为班主任,每一个同学的安全都是我应该关心的。温斯言扶了扶高挺鼻梁上的金丝眼镜,笑道,倒是阮同学,离开学典礼只差两天了,老师很期待能在舞台上看到你的光芒呢。 阮夭有点不好意思了,喻澈则早在温斯言进来的那一刻收住了手指,不再动了。 阮夭就顺势把手收了回来。 喻澈一直在瞪着温斯言,从被灼伤的喉管里冒出的气流声越来越凄厉,拼命瞪大了的眼睛睚眦欲裂地看着温斯言笑容温和的脸。 哎呀,喻澈怎么了,是觉得哪里疼了吗?温斯言凑近了看他,声音同人一样都是温温润润的,如果疼的话,要和老师说哦,老师会一直看着你的。 他眯了眯总是含笑的眼睛。 阮同学,快点回去吧,再晚天就黑了。 知道了。 一说到天黑,阮夭就浑身止不住的发麻。 这个时候距离喻澈出事已经过去了三天,血腥恐怖的画面一直在阮夭脑海里回闪,折磨得他不敢入睡,每夜都是战战兢兢地睁着眼睛直到天亮。 这倒是便宜了林悬。 他正愁没有机会和阮夭亲近。 这人干脆把吓得在被窝里缩成一只小鹌鹑的美人抱到了自己的怀里。 阮夭生得瘦弱,抱起来小小一团刚好嵌进林悬的怀里。 我只是想让夭夭睡个好觉啊。林悬一脸无辜地微笑着看着怀里脸色煞白眼圈泛红的小美人。 阮夭这个时候仿佛一只被拔去了所有尖刺的刺猬,柔软无助地向猎人袒露自己的弱点,任由残忍的猎手肆意摆弄。 林悬做什么他都不会拒绝的。 阮夭躺在林悬的床上,盖着林悬的被子,他把被子拉到了脸上,只露出一双不安的灵动小鹿眼。 好像是等着被夫君宠幸的小娘子。 惶惶之中又掩不去羞赧与娇怯。 林悬嗅着精致少年鬓间甜甜的香味,声音里藏着难以压抑的谷欠望:夭夭,再靠近一点好不好? 他几乎是诱哄着让不敢睡觉的阮夭贴紧他,冰白的肌肤轻轻地贴在运动系少年小麦色的肌肉上,无论是从肤色还是力量上看都形成了让人呼吸加速的强烈对比。 阮夭刚洗过澡的身上还留着沐浴液淡淡的香,发梢是湿凉的,黑漆漆的鸦鬓湿漉漉地黏在冰白色的脸上,整张脸上似乎都只剩下了鲜明的黑与白。 唯独那张抿住的唇呈现出一种诱人的浅绯色。 唇珠圆润又可怜地嘟起来。 林悬记得它是甜的。 很甜。 想再尝尝它的味道。 哥哥阮夭抖得厉害,纤细的十指抵在林悬的胸口,是一种拒绝的姿势。 黑暗中细碎的钻石光芒一闪一闪,林悬英挺眉目在夜色中看不分明,阮夭只能听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