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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朔云飞渡_18 (第5/5页)

   ??室内点着一盏灯,灯光柔和,一派平稳而温暖的模样,罗帐低低垂掩,明显是沈韩烟还没有醒。北堂戎渡脱了外衣,走到床前把帐子揭开,就见沈韩烟兀自闭着眼,墨发散落在枕头上,仍在安睡,北堂戎渡脱了靴子,把天青色的锦被掀开一角,上榻钻进了被窝里。

    ??沈韩烟半梦半醒之间,只迷迷糊糊地觉出有人贴近将自己搂住,身上还隐隐有着沁寒之气,不禁眼帘微微颤动,片刻之后,就半睁开双眼,便见到北堂戎渡正躺在身旁。沈韩烟微觉讶然,便问道:“……公子如何这么早便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??温暖的灯光中,帐影不时轻动,照得北堂戎渡面上的神情亦是淡淡的。北堂戎渡躺在捂得暖烘烘的被窝里,右手揽着沈韩烟的腰身,能够感觉到暖意一点一点地蔓延到身上,不由得就想起方才与北堂尊越不欢而散之事,便语气淡淡地说道:“刚才和父亲为一点小事顶了嘴,因此我就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??沈韩烟觉出北堂戎渡被窝里的两只脚颇凉,于是便将自己温热的双足绕上去,替他煨热,心里虽然微微奇怪于这父子二人究竟为了何事吵架,但也仍还是劝道:“堡主毕竟是公子的父亲,公子怎好违逆,惹得堡主不快,不如还是去陪个罪便罢了。”北堂戎渡知他是好意,但此时心中毕竟不大熨帖,因此就道:“他喜怒无常的,我不去。”沈韩烟见他闭上眼,显然是不想继续谈论此事,于是就也不再说话,再看外面已是晨曦微亮,便坐起身来,欲下床梳洗。北堂戎渡见他行动之间有些异样,就想起前日晚上两人云雨亲热之事,于是也坐起身来,将手搭在青年腰上,问道:“还难受么。”沈韩烟微微笑道:“……没事。”

    ??两人各自洗漱穿戴,又一同用过了早膳,北堂戎渡见外面又开始飘起了细细的雪花,且天色也是昏晦阴沉,便一面坐在一张榻上喝着热茶,一面随口问道:“他昨日如何了?”

    ??沈韩烟坐在北堂戎渡对面,身后靠着两只软垫,正将手里的茶杯放到面前的小漆桌上,闻言,知道北堂戎渡指的是牧倾寒,便应道:“牧公子昨日还好,一整天只是仍旧卧床静养,下人去送饭时,见他气色倒还可以。”北堂戎渡抿了一口热茶,道:“他在这里再待上一阵之后,等伤势大好,我便送他回去。”

    ??四十八. 离堡

    ??室中燃着淡淡的檀香,暖意融融,男人坐在床上,未束的黑发半掩住雪白的里衣,腿上放着棋盘,玉制的棋子黑白相间地交错在一起,却是独自一人在下棋。

    ??有人进到房中。牧倾寒并不曾抬眼,只是微微用眼角的余光一扫,复又重新收回。

    ??来人身穿黑缎长袍,外罩宝蓝敞衣,眉甚似峦,眼角微抹,只眸波含笑流转之间,就将世间丽色尽皆压得黯淡无光,这般风致,除却屠容公子之外,再无第二人。

    ??北堂戎渡进到房中,见牧倾寒气色还好,便走过去坐在床沿边上,随口说道:“怎么一个人下棋……不如一起杀几盘?”牧倾寒听闻,便抬眼看了看少年,虽没有说话,但却已经动手开始去清理搁在膝上的那盘残棋,北堂戎渡见了,就起身去取了一张小桌过来,放在床上,自己脱了靴子,盘膝与男人面对面地坐着,牧倾寒则将棋盘放到桌上,两人一起捡净了棋子,开始下起棋来。

    ??外面虽是已经天亮,但天色却颇为阴沉,仍有细雪霏霏,因此依旧还点着灯,北堂戎渡一面看着棋局走势,一面说道:“这里住得可还习惯么。”

    ??灯火金红色的暖光舒展而安稳,在少年淡然含笑的唇角边抹上一层薄薄的柔和,完全是春暖风轻的模样,牧倾寒左手微微揽着衣袖,使其不至于拂到棋盘上,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,正夹起一枚黑子,闻言,面上神情无波,只道:“……豪奢以极,自然没有什么不好。”

    ??一角衣袂从桌沿上垂下,微露出一点被遮住大半的手,少年的手指上套有一枚绿色的翡翠戒指,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,细腻的戒身在灯光下流动着温润的碧光,丝毫显露不出习武之人的戾气,北堂戎渡微微笑了笑,看着对面牧倾寒将手里的黑子放下,棋子敲落棋盘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,显得略有几分清脆而突兀:“我自幼就长在这里,习惯了锦衣玉食,呼奴使婢,后来离开无遮堡,有时候在江湖上行走,不免偶尔也有风餐露宿之际,与之相比,还是家中舒服自在一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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