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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节 (第2/3页)
你,门派上下也未曾好生待你。这么重的事,你一个人扛过来,是师伯之过,该当面致歉。” ??苏云落从未见过他这般温和,反而给惊住了,惶然道,“——没有——是我违了许多门规,做了许多错事,师伯不责罚已——” ??左卿辞在一旁听不下去,一言截过,“阿落对真人十分敬畏,虽然已不是正阳宫的弟子,仍难免失措,真人勿怪。” ??叶庭和颜悦色道,“她是苏璇的徒弟,自然是正阳宫的人,这孩子心性纯直,在江湖上想必受了不少罪,多蒙左公子照拂了。” ??左卿辞微笑款款道,“她既是我妻子,一切都是份所当为。而今苏大侠康愈,金虚真人也自西南归来,她终于可以牵悬尽释,我亦为之欣慰。” ??两人一个心窍通明,一个城府深深,话里藏话,弦外有音,旁边的殷长歌和苏云落压根没听出来。 ??叶庭很想让苏云落重归正阳宫,不管将来如何,至少让她多个倚仗,然而她当年受尽忽视,如今对门派避之不及,哪还有半份信任,叶庭暗叹一声,叙过几句闲话,取出一枚玉符,“此番蒙左公子救治,修道之人别无相谢,此符为正阳宫信物,在各地道观均可得用,遇上事也能襄助一二,还望左公子不弃。” ??左卿辞本待推却,一转念又接下来,顺着话语道,“真人客气了,我瞧真人气色好转,然而眉间仍有浊气未散,可容我再诊个脉,假使确定无恙,阿落也能安心。” ??叶庭当然不会不应,“劳左公子费心了。” ??左卿辞诊了一阵,收回手道,“真人经络强健,脉息稳固,拔毒比预期的更为顺遂,药量可酌减,我换一帖方子,再服七日即可痊愈。” ??果然不出所料,叶庭心底松了一口气,复杂的望了他一眼,端稳道,“多谢左公子施治,贫道足感盛情。至于阿落,哪怕你不回山,将来不管碰上什么样的事,均可传个消息,我身为掌教交游多方,与靖安侯也相熟,无论如何都会代为设法,不让你枉叫一声师伯。” ??苏云落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到靖安侯,又不敢言声,懵然的应了。 ??左卿辞倒听出话意,睨了她一眼淡笑不语,转去书案写方子。 ??殷长歌接了药方,将两人送出,自去煎药不提。 ??苏璇从隔厢走出,叶庭摇了摇头,语气低长,“你这徒婿不一般,左侯都没他这么深的心机。” ??苏璇听了对话并未察觉异样,“师兄是觉得哪里不对?” ??叶庭不语,半晌后叹了一声,“罢了,也是我该受的,我本以为——看来是左公子自己的意思。阿落还是个傻丫头,她的性子遇上左公子这种精明太过的,也不知好不好,这个人——还是少来往。” ??苏璇听得不大明白,到最后一句提起了警觉,“师兄认为左公子品性不佳?” ??叶庭想了一想,“不说其他,仅凭二人在血翼神教的经历,左公子身无武功,却能挑动敌人相残至死,绝不是一般人,这份机心用在正途上还罢了,要是心性稍偏——” ??只怕又多一个六王。 ??叶庭没有把话点透,苏璇也能猜出其意,他与左卿辞接触极少,一直觉得这人言语有礼,实则难近,当是贵介公子习性如此,被叶庭一提醒,不由蹙起了眉。 ??叶庭知他担心徒弟,“无妨,阿落已经长大了,这些年她所做的远超你我想象,遇事有自己的主张,既然她是真心喜欢,并非受其挟制诱骗,左侯也认可,应当是无虞。” ??苏璇仍在思索,叶庭已然换了话题,“左侯今日前来探望,透了些话意,大概是劝我们早日离开此地。” ??靖安侯早已预料血翼神教会从西南大举攻来,苏璇离开拓州前也提醒各派早日归返,然而真正听闻战弦一触即发,依然不免沉重。 ??叶庭对靖安侯的意志颇为钦佩,轻喟道,“天子尚未下诏,靖安侯铁腕先决,以霹雳手段夺城,甘担天下之责,确实令人佩服。” ??益州将成为顶在咽喉的屏障,一旦失守,尸军长驱直入,中原立时沦为人间鬼域。 ??苏璇想起拓州城下铺天盖地的行尸,沉寂良久,忽道,“再过几日,柳哲师兄带着同门也该来了,到时候由长歌与他一同护送师兄回山?” ??叶庭一听已知苏璇的心意,“你要留下?” ??苏璇确实有了决定,“我想助靖安侯守城,能多一份力也好。” ??叶庭半晌不语,隔了好一阵道,“太险了,尸军的厉害,你我亲眼所见,假如陷在不死泉的高手都被炼成傀儡,拼了命也未必守得住,你只是一个人,不是神,再强也不可能以一当千。” ??苏璇神情沉静,“师兄说得不错,然而靖安侯身为王侯,原本不必担此重责,履此险地,如今所为,何尝不是知其不可而为之。山河将倾,浩劫在即,有人拼力挽扶,不惜一身荣辱,我怎能袖手旁观。” ??叶庭深吸一口气,被他说动情绪,声音也激了,